第二十六饵
“看什么？”肖衍把脸转过来。
“没，”沈期许别开眼睛，只看着他手边的保温盒，“都带了什么好吃的了啊？”
肖衍把食盒打开，里面有菜有肉，还有一罐排骨汤，沈期许只觉得香味扑鼻。
有这种感觉的不止她，还有旁边的周海洋。
这根本不是香，是太尼玛香了！
肖衍倒是表情平淡，他盛了一碗，半途中手顿了顿，像是想到点什么，转头问周海洋：“你也没吃吧，要不要在这将就点？”
周海洋赶紧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吃过了吃过了！”说完贱贱一笑。
肖衍点点头，也没多问，把勺子放在汤里，他很自然的坐在床边，对嘴吹了吹，然后递出去：“啊”
沈期许：“……”
周海洋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周海洋贱贱的笑容逐渐收敛，半晌，他铜铃般的大眼睛化作了无数个问号，问号眼又眼化成了无数个卧槽。
他死死的盯着两个人。
被那双既愤怒又惊恐的眼神盯着，沈期许感觉到了一点点不自在，于是她偏头没喝那勺汤，只是故作镇定的对着周海洋说：“你来。”
他来就他来！周海洋挤到床边，撸了下衣袖，从肖衍手里接过碗筷。
肖衍没意见，拎着水瓶出门了。
门在眼前合上周海洋才坐下，用勺子在汤里舀了两下。
沈期许了解他：“有话说？”
周海洋手顿了一下，犹豫好久才试探的问：“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许姨去出差了？”
“是啊，”沈期许盯着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没什么没什么，”周海洋眼神明显躲了一下，他低头，勺子在碗里舀的飞快，“哎，你还别说，这汤还真香，也周海不知道在哪买的。”
“你想知道等会问下呗。”
周海洋点点头，他舀了一勺子，有点烫，对嘴吹了一下，递到沈期许嘴边。
沈期许张嘴。
周海洋又把手拉了回来。
沈期许给了他一个“？”的眼神。
周海洋认真的说：“我尝尝咸淡？”
怎么那么多事，沈期许有点不耐烦但最后还是默许。
得到恩准的周海洋赶紧喝了一口，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汤浓味鲜，是不可多得的美味！
汤里还有块排骨，周海洋用勺子剜了一点，放进嘴里，眼睛又亮了几分。
肉质鲜美，肥而不腻，调料刚刚好，多一分是咸，少一分是淡！
“不错不错。”周海洋频频点头，忽然有点口渴，他又舀了一勺，觉得不够，于是又舀了一勺。
一勺接着一勺，直到汤接近碗底，周海洋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。
抬头，对上沈期许愤怒的眼睛，有瞬间的呆滞。
哎呀，怎么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，他颇为不好意思的在碗里扒拉了一下，还有半块啃剩下来的排骨。
沈期许无语：“你不是说自己吃过了吗？？？”
周海洋把排骨捞起来，自觉沈期许肯定不会吃他剩下的东西，于是很自然的放进嘴里，嚼完了把骨头呸进垃圾桶。
“没忍住啊。”他说，谁让这骨头汤这么鲜的。
肖衍推门进来，两个人的眼神同时看过去，被两道视线夹击着，他没有丝毫不自在，把灌好的水瓶放在桌上，问：“吃好了？”
周海洋心虚的看了一眼沈期许，过了半晌，他轻咳一声：“那什么，我去抽根烟。”
说完麻溜的走了。
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，双方对视了一眼，沈期许颇有些尴尬的开口：“那什么……”
“嗯？”
沈期许轻咳一声：“汤，还有吗？”
肖衍点头，又舀了一碗。
沈期许：“换个勺子。”她可不想跟周海洋用同一个。
肖衍转头，沈期许讨好的笑了一下，商量：“换个勺子呗？”
肖衍从塑料袋里又拆了一根勺子放进去，汤已经不算烫，他直接递到沈期许的唇边。
沈期许迅速喝了一口，不得不承认，这汤的确够香！
“肖老板，你这饭菜都在哪买的啊？”她很是惊奇。
“不是买的。”肖衍又喂她一勺。
沈期许以为听错了，边喝边说：“啊？”
肖衍淡淡的：“是我做的。”
“咳，咳咳咳……”
沈期许呛出来一口，偏头咳嗽了好几声。
肖衍从旁边抽了点面纸，在她脸上擦了一下，不冷不淡的问：“这么吃惊？”
能不吃惊吗！沈期许盯着他看，眼神称的上神奇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的家？”她怎么不知道。
肖衍淡淡的：“你睡着的时候。”
沈期许脖子往后仰，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汤喝的差不多了，肖衍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，犹豫半晌，他站定：“我去抽根烟，你……”
沈期许知道他想说什么，想要摆摆手，但是发现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算是天方夜谭，于是她摇了摇头：“没事，你去吧。”
肖衍看着她，眼神似乎还是带着些顾虑。
沈期许直接了当：“我要是真有什么事会叫救命的，放心，我嗓门挺大的！”
说完嘿嘿一笑。
肖衍似乎笑了一下，沈期许看见他眼角微垂的弧线稍稍往上扬了一点。
没再说什么，他转身，出门。
省立医院他呆了一年，每条走廊他都熟悉，吸烟区在一楼，肖衍没坐电梯直接走下去。
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转过来，脸上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下。
肖衍看着他，仔细回忆了一下，沈期许这个朋友好像是姓……周。
“你好。”他往前一步，打了声招呼。
周海洋讶异，他第一反应是沈期许出事了，立刻烟掐了往外走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”见他误会，肖衍解释：“下来抽根烟。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，捏住，抖出来一根，熟练的点燃。
周海洋哦哦了两声，放心了。
相顾无言，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着，过了一会，周海洋把烟灭了，但没出去。
肖衍回头，周海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，肖衍把烟放下，轻轻皱了下眉：“等我？”
“啊？”
“不用等，”肖衍扬了扬手里的半截烟，“你先上去吧，我还要一会。”
谁等你啊！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乱说话再脑补信不信我一拳头给你，你个自恋狂！
周海洋虚假的笑了笑，指了指大门：“误会误会，我身上有烟味，散散再上去！”
肖衍看着他，目光疑惑。
周海洋很自然的说：“唉，还不是阿许，她对烟过敏，一点点烟味她闻了都恶心。”
肖衍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阿许是指沈期许。
还有对烟味过敏的，头一次听说，不过肖衍还是点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
五分钟后，周海洋上去了，肖衍独自站了一会也把烟掐了，本来也要上楼，但想到什么，忽然住步。
他抬起胳膊，往身上嗅了嗅，味道很淡，但还是有烟味，想了一会，还是在走廊里吹了会风。
大约两分钟，他抬袖闻了一下，确认没有味道了才按了电梯。
下午有课，周海洋没留一会就走了，屋里就只剩下沈期许和肖衍两个人。
大约是昨晚上没睡好的原因，肖衍眼下带着青黑，沈期许朝着旁边开的那张单人床努努嘴：“你要是困就睡一会。”
“还好。”肖衍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。
午后的阳光热烈却不强烈，肖衍在窗边站了一会，手机震动，来了微信。
是季成阳。
肖衍点开，微信的对话框里静静的躺着七八张图。
肖衍边翻看图片边说：“你昨天说，之前让你帮忙抄的练习册答案是多少来着？”
沈期许懵懵的“啊”了一声。
肖衍手指停在其中一张图片上，单手放大：“再报一遍。”
沈期许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，但还是报出来：“，，，……”末了又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图片是他让季成阳拍的，上头女孩的字迹端秀，答案和沈期许刚刚报的没有一点误差，肖衍静了有半分钟，摁灭手机，眼睛里终于露出诧异。
“挺厉害的！”他说。
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夸奖，沈期许依旧很懵：“……啊？”
肖衍转过身，突然问：“你之前说，梦想是考大？”
沈期许根本跟不上他的脑回路，只能呆呆的：“……啊？”
肖衍当她默认，他点点头，“我可以帮你，就当……”他低头，看着对面包裹严实的双手，“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。”
对方转折太快，仿佛上高速，沈期许哑口无言了一会，最后妥协的长叹一声。
“肖老板，我求求你了，就别在这时候跟我聊梦想了吧？”
肖衍看着她。
沈期许诚恳的说：“你要是真要给我赔礼道歉，也别跟我说话了，真的。”
肖衍嘴角轻轻往上勾，半晌点点头，算作默认。
门这时候开了，之前那个高瘦的护士站在门外。
“肖医……咳，肖先生，那个，我们袁附院找，您方便出来一下吗？”
沈期许反应了一下，大抵猜出来了小护士口中的“袁附院”应该就是肖衍医学院的导师。
肖衍半天没动静，小护士也没敢走，就这么征询又尴尬的看着他，到最后连沈期许都不住微微侧目。
“肖老板？”
肖衍站在一片光影里，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，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，过了很久之后，他抬头：“稍等。”
小护士如负释重般的松了口气，带门出去了。
肖衍拨出去一个号码，简单嘱咐了两句也出了门，大约五分钟，有人推门进来。
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，说是男人似乎有些抬举他，说少年更为准确些。他面庞年轻到略带些青涩，卓拔的身高却很惹眼。
几乎对面第一句话，沈期许就知道他是谁，肖衍那个师弟，好像叫什么……陈溪。
陈溪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，他取下来握在手里，又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：“那个，师兄有事，让我下来照看一下……”
沈期许想到肖衍出门前那个电话，于是点点头。
“呃……”大抵是因为对面的表情太过寡淡，让不善言辞的陈溪倍感压力，他又开始挠头，没话找话，像是刚想起来：“哦哦，小嫂子你吃过了吗？要不要我帮你去底下带点饭上来？”
小你个头的嫂子，都说不是了！
沈期许深呼一口气，想想还是算了，她懒得再解释。
“不用，吃过了。”
陈溪哦哦了两声，过了会局促的僵在那里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沈期许随口问：“你好像看着不大。”
陈溪立刻笑起来：“是呢，小嫂子，再过两个月刚满十九。”
这次轮到沈期许惊讶了。
她知道对方长的嫩，但绝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小，十九的话……刚大一？
“你在这……”沈期许话说出来才感觉到声音的沙哑，大抵是因为太过吃惊，她轻咳一声，“你在这工作多久了？”
陈溪：“再有一个月就有一年半了。”
沈期许震惊了。
陈溪看她的反应呆了一瞬，下一秒比她更震惊：“啊，肖师哥没跟你说过啊？”
沈期许摇头：“该跟我说什么？”
“肖师哥跟我都是大少年班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溪一脸崇拜：“不过肖师哥比我可厉害多了，他十四就上了大学，十七岁就读了研，二十岁就拿了副主任医师资格……”
说完挠了挠头，颇为不好意思：“我就不行了，到现在也只能跟着袁教授后头跑跑腿，做做小手术什么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溪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不对，疑惑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怎么记得，肖衍现在才大二，而且，他好像还是个省考状元吧……”沈期许有点怀疑：“你们少年班还要参加高考？不都是单招吗？”
陈溪猛点头：“对对，不过肖师哥是医学院研究生，后来因为一些事情……”他顿住，没再往下细说，只换了个自豪的口吻：“后来研究生没念完重回母校复读了一年，考上了我们大，也的确是那一年的省考状元。”
“……”
要不是她两只手现在根本没法动弹沈期许都想扶额了，心想：踏马的她遇到的都是什么天才？
同一时间，“天才少年”肖衍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。
嗯？谁在想他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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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，”沈期许别开眼睛，只看着他手边的保温盒，“都带了什么好吃的了啊？”
肖衍把食盒打开，里面有菜有肉，还有一罐排骨汤，沈期许只觉得香味扑鼻。
有这种感觉的不止她，还有旁边的周海洋。
这根本不是香，是太尼玛香了！
肖衍倒是表情平淡，他盛了一碗，半途中手顿了顿，像是想到点什么，转头问周海洋：“你也没吃吧，要不要在这将就点？”
周海洋赶紧摆手：“不用不用，吃过了吃过了！”说完贱贱一笑。
肖衍点点头，也没多问，把勺子放在汤里，他很自然的坐在床边，对嘴吹了吹，然后递出去：“啊”
沈期许：“……”
周海洋：“……？？？”
周海洋贱贱的笑容逐渐收敛，半晌，他铜铃般的大眼睛化作了无数个问号，问号眼又眼化成了无数个卧槽。
他死死的盯着两个人。
被那双既愤怒又惊恐的眼神盯着，沈期许感觉到了一点点不自在，于是她偏头没喝那勺汤，只是故作镇定的对着周海洋说：“你来。”
他来就他来！周海洋挤到床边，撸了下衣袖，从肖衍手里接过碗筷。
肖衍没意见，拎着水瓶出门了。
门在眼前合上周海洋才坐下，用勺子在汤里舀了两下。
沈期许了解他：“有话说？”
周海洋手顿了一下，犹豫好久才试探的问：“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许姨去出差了？”
“是啊，”沈期许盯着他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哦，没什么没什么，”周海洋眼神明显躲了一下，他低头，勺子在碗里舀的飞快，“哎，你还别说，这汤还真香，也周海不知道在哪买的。”
“你想知道等会问下呗。”
周海洋点点头，他舀了一勺子，有点烫，对嘴吹了一下，递到沈期许嘴边。
沈期许张嘴。
周海洋又把手拉了回来。
沈期许给了他一个“？”的眼神。
周海洋认真的说：“我尝尝咸淡？”
怎么那么多事，沈期许有点不耐烦但最后还是默许。
得到恩准的周海洋赶紧喝了一口，眼睛瞬间就亮了。
汤浓味鲜，是不可多得的美味！
汤里还有块排骨，周海洋用勺子剜了一点，放进嘴里，眼睛又亮了几分。
肉质鲜美，肥而不腻，调料刚刚好，多一分是咸，少一分是淡！
“不错不错。”周海洋频频点头，忽然有点口渴，他又舀了一勺，觉得不够，于是又舀了一勺。
一勺接着一勺，直到汤接近碗底，周海洋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。
抬头，对上沈期许愤怒的眼睛，有瞬间的呆滞。
哎呀，怎么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，他颇为不好意思的在碗里扒拉了一下，还有半块啃剩下来的排骨。
沈期许无语：“你不是说自己吃过了吗？？？”
周海洋把排骨捞起来，自觉沈期许肯定不会吃他剩下的东西，于是很自然的放进嘴里，嚼完了把骨头呸进垃圾桶。
“没忍住啊。”他说，谁让这骨头汤这么鲜的。
肖衍推门进来，两个人的眼神同时看过去，被两道视线夹击着，他没有丝毫不自在，把灌好的水瓶放在桌上，问：“吃好了？”
周海洋心虚的看了一眼沈期许，过了半晌，他轻咳一声：“那什么，我去抽根烟。”
说完麻溜的走了。
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，双方对视了一眼，沈期许颇有些尴尬的开口：“那什么……”
“嗯？”
沈期许轻咳一声：“汤，还有吗？”
肖衍点头，又舀了一碗。
沈期许：“换个勺子。”她可不想跟周海洋用同一个。
肖衍转头，沈期许讨好的笑了一下，商量：“换个勺子呗？”
肖衍从塑料袋里又拆了一根勺子放进去，汤已经不算烫，他直接递到沈期许的唇边。
沈期许迅速喝了一口，不得不承认，这汤的确够香！
“肖老板，你这饭菜都在哪买的啊？”她很是惊奇。
“不是买的。”肖衍又喂她一勺。
沈期许以为听错了，边喝边说：“啊？”
肖衍淡淡的：“是我做的。”
“咳，咳咳咳……”
沈期许呛出来一口，偏头咳嗽了好几声。
肖衍从旁边抽了点面纸，在她脸上擦了一下，不冷不淡的问：“这么吃惊？”
能不吃惊吗！沈期许盯着他看，眼神称的上神奇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的家？”她怎么不知道。
肖衍淡淡的：“你睡着的时候。”
沈期许脖子往后仰，轻轻“哦”了一声。
汤喝的差不多了，肖衍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，犹豫半晌，他站定：“我去抽根烟，你……”
沈期许知道他想说什么，想要摆摆手，但是发现这个动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算是天方夜谭，于是她摇了摇头：“没事，你去吧。”
肖衍看着她，眼神似乎还是带着些顾虑。
沈期许直接了当：“我要是真有什么事会叫救命的，放心，我嗓门挺大的！”
说完嘿嘿一笑。
肖衍似乎笑了一下，沈期许看见他眼角微垂的弧线稍稍往上扬了一点。
没再说什么，他转身，出门。
省立医院他呆了一年，每条走廊他都熟悉，吸烟区在一楼，肖衍没坐电梯直接走下去。
推门进去的时候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转过来，脸上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下。
肖衍看着他，仔细回忆了一下，沈期许这个朋友好像是姓……周。
“你好。”他往前一步，打了声招呼。
周海洋讶异，他第一反应是沈期许出事了，立刻烟掐了往外走，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，”见他误会，肖衍解释：“下来抽根烟。”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，捏住，抖出来一根，熟练的点燃。
周海洋哦哦了两声，放心了。
相顾无言，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站着，过了一会，周海洋把烟灭了，但没出去。
肖衍回头，周海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，肖衍把烟放下，轻轻皱了下眉：“等我？”
“啊？”
“不用等，”肖衍扬了扬手里的半截烟，“你先上去吧，我还要一会。”
谁等你啊！别以为你长得帅就能乱说话再脑补信不信我一拳头给你，你个自恋狂！
周海洋虚假的笑了笑，指了指大门：“误会误会，我身上有烟味，散散再上去！”
肖衍看着他，目光疑惑。
周海洋很自然的说：“唉，还不是阿许，她对烟过敏，一点点烟味她闻了都恶心。”
肖衍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阿许是指沈期许。
还有对烟味过敏的，头一次听说，不过肖衍还是点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
五分钟后，周海洋上去了，肖衍独自站了一会也把烟掐了，本来也要上楼，但想到什么，忽然住步。
他抬起胳膊，往身上嗅了嗅，味道很淡，但还是有烟味，想了一会，还是在走廊里吹了会风。
大约两分钟，他抬袖闻了一下，确认没有味道了才按了电梯。
下午有课，周海洋没留一会就走了，屋里就只剩下沈期许和肖衍两个人。
大约是昨晚上没睡好的原因，肖衍眼下带着青黑，沈期许朝着旁边开的那张单人床努努嘴：“你要是困就睡一会。”
“还好。”肖衍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。
午后的阳光热烈却不强烈，肖衍在窗边站了一会，手机震动，来了微信。
是季成阳。
肖衍点开，微信的对话框里静静的躺着七八张图。
肖衍边翻看图片边说：“你昨天说，之前让你帮忙抄的练习册答案是多少来着？”
沈期许懵懵的“啊”了一声。
肖衍手指停在其中一张图片上，单手放大：“再报一遍。”
沈期许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，但还是报出来：“，，，……”末了又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图片是他让季成阳拍的，上头女孩的字迹端秀，答案和沈期许刚刚报的没有一点误差，肖衍静了有半分钟，摁灭手机，眼睛里终于露出诧异。
“挺厉害的！”他说。
对于这句莫名其妙的夸奖，沈期许依旧很懵：“……啊？”
肖衍转过身，突然问：“你之前说，梦想是考大？”
沈期许根本跟不上他的脑回路，只能呆呆的：“……啊？”
肖衍当她默认，他点点头，“我可以帮你，就当……”他低头，看着对面包裹严实的双手，“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。”
对方转折太快，仿佛上高速，沈期许哑口无言了一会，最后妥协的长叹一声。
“肖老板，我求求你了，就别在这时候跟我聊梦想了吧？”
肖衍看着她。
沈期许诚恳的说：“你要是真要给我赔礼道歉，也别跟我说话了，真的。”
肖衍嘴角轻轻往上勾，半晌点点头，算作默认。
门这时候开了，之前那个高瘦的护士站在门外。
“肖医……咳，肖先生，那个，我们袁附院找，您方便出来一下吗？”
沈期许反应了一下，大抵猜出来了小护士口中的“袁附院”应该就是肖衍医学院的导师。
肖衍半天没动静，小护士也没敢走，就这么征询又尴尬的看着他，到最后连沈期许都不住微微侧目。
“肖老板？”
肖衍站在一片光影里，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，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，过了很久之后，他抬头：“稍等。”
小护士如负释重般的松了口气，带门出去了。
肖衍拨出去一个号码，简单嘱咐了两句也出了门，大约五分钟，有人推门进来。
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，说是男人似乎有些抬举他，说少年更为准确些。他面庞年轻到略带些青涩，卓拔的身高却很惹眼。
几乎对面第一句话，沈期许就知道他是谁，肖衍那个师弟，好像叫什么……陈溪。
陈溪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，他取下来握在手里，又用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：“那个，师兄有事，让我下来照看一下……”
沈期许想到肖衍出门前那个电话，于是点点头。
“呃……”大抵是因为对面的表情太过寡淡，让不善言辞的陈溪倍感压力，他又开始挠头，没话找话，像是刚想起来：“哦哦，小嫂子你吃过了吗？要不要我帮你去底下带点饭上来？”
小你个头的嫂子，都说不是了！
沈期许深呼一口气，想想还是算了，她懒得再解释。
“不用，吃过了。”
陈溪哦哦了两声，过了会局促的僵在那里，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沈期许随口问：“你好像看着不大。”
陈溪立刻笑起来：“是呢，小嫂子，再过两个月刚满十九。”
这次轮到沈期许惊讶了。
她知道对方长的嫩，但绝对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小，十九的话……刚大一？
“你在这……”沈期许话说出来才感觉到声音的沙哑，大抵是因为太过吃惊，她轻咳一声，“你在这工作多久了？”
陈溪：“再有一个月就有一年半了。”
沈期许震惊了。
陈溪看她的反应呆了一瞬，下一秒比她更震惊：“啊，肖师哥没跟你说过啊？”
沈期许摇头：“该跟我说什么？”
“肖师哥跟我都是大少年班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溪一脸崇拜：“不过肖师哥比我可厉害多了，他十四就上了大学，十七岁就读了研，二十岁就拿了副主任医师资格……”
说完挠了挠头，颇为不好意思：“我就不行了，到现在也只能跟着袁教授后头跑跑腿，做做小手术什么的。”
“……”
陈溪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不对，疑惑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怎么记得，肖衍现在才大二，而且，他好像还是个省考状元吧……”沈期许有点怀疑：“你们少年班还要参加高考？不都是单招吗？”
陈溪猛点头：“对对，不过肖师哥是医学院研究生，后来因为一些事情……”他顿住，没再往下细说，只换了个自豪的口吻：“后来研究生没念完重回母校复读了一年，考上了我们大，也的确是那一年的省考状元。”
“……”
要不是她两只手现在根本没法动弹沈期许都想扶额了，心想：踏马的她遇到的都是什么天才？
同一时间，“天才少年”肖衍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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