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2.不容03_论报恩的正确姿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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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2.不容03

  邵琰的嫌弃太明显,裴耀犹自有些不敢相信:“阿琰?”

  邵琰没理他,他又问了程嬷嬷:“程嬷嬷,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
  这种事,程嬷嬷可以跟邵琰解释清楚,却不可能跟裴耀说,否则的话,败坏的是邵琰的名声——哪个好人家的女儿会把这种事说出来,就算不是邵琰亲口说的,程嬷嬷是邵琰的人,程嬷嬷说了,便等于是邵琰的意思,邵琰一个闺中姑娘,便要被人质疑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,是否德行有差——有些事,私下里说说便罢,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。

  何况,说出来的话,邵琰只怕还要落下个嫉妒不容人的名声。

  虽然说邵琰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,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一点似乎是有些晚了,但亡羊补牢,总比自暴自弃下去来得好。

  程嬷嬷只有一句话:“为了三姑娘好,裴三少爷还是请回吧。”

  裴耀不死心:“阿琰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的——至少发生了什么事你得告诉我啊,总不能让我浑浑噩噩地。”

  邵琰没有接话,事已至此,裴耀还假装懵懂,只能说明他心里就没将这种事当回事,更是验证了程嬷嬷说的那样,这种事在他们看来,只是寻常。

  偏偏邵琰没办法泰然处之。

  她没办法适应他们看来“寻常”的事。

  “裴三少爷自重,”程嬷嬷微怒:“裴家的意思,我们都很清楚了,两家毕竟是世交,亲事不成也没必要穷追猛打——”

  “这亲事怎么就不成了?”裴耀急了:“就算是顾大人也从未明确的说过——”

  “老奴数月前便已经修书前往京城,想必也快有消息了,”程嬷嬷声音沉静:“三姑娘就算只是老爷的侄女不是亲女,也万万不是可以让裴三少爷肆意诋毁折辱的。”

  “我们老爷之前没有明确说这事不成,是因为爱女之心使然,是信得过裴三少爷所谓的‘真心’,没想到却是看走了眼,”程嬷嬷轻声笑了笑,声音发冷:“这事情,是裴家不地道,再揪着不放意图坏我们姑娘声名,妄图坐享齐人之福,那就其心可诛了!”

  “这话却是说得有些过了,”程嬷嬷冷声道:“毕竟裴三少爷如今,只是想让我们三姑娘做妾罢了。”

  裴耀连忙道:“我并无这样的心思——”

  “有没有,想必裴三少爷想必裴家心知肚明,”程嬷嬷声音有些困倦:“如今,哪怕许以明媒正娶的正妻之位,于三姑娘而言,也是种侮辱,看在两家以往的交情上,但凡裴三少爷能有一丝一毫为三姑娘着想的心思,便不该再做纠缠了。”

  程嬷嬷回来时面色还是冷的,似乎是被气得不轻,邵琰轻声问她:“程嬷嬷你是什么时候去信给大伯母他们的?”她有些担忧程嬷嬷只是吓唬裴耀而已,到时候这事没了下文,只怕事情还是没了结。

  程嬷嬷努力让自己脸色变得好看一些:“当初一看到那两个丫鬟的样貌,我便心中明了,只是三姑娘自己没有察觉,这事情我也不好跟三姑娘明说,便直接告诉了夫人——”

  程嬷嬷顿了顿,有些小心翼翼的:“三姑娘可是觉得我多事了?”

  “我知道程嬷嬷是为我着想,”邵琰摇了摇头:“我知道程嬷嬷明白我的心思。”她从来都没有想要嫁裴耀的念头,程嬷嬷不过是顺了邵琰的意罢了,至于一开始没告诉她——这种事,藏着掖着都来不及,怎么可能明晃晃地告诉邵琰——“裴家找了两个像你的丫鬟来羞辱你”?

  再说了,程嬷嬷本就是顾家的奴仆,出了什么事先告诉顾家,也是理所当然。

  邵琰有些忧虑:“不知道大伯母他们会不会答应。”是不是即使出了这样的事,他们依旧还是觉得裴耀有可取之处呢——虽然沈夫人说了不逼他,可是裴耀之前的意思,顾晟没有跟裴耀明言,也就是任由裴耀说服她的意思了……顾晟那边,到底还是觉得她嫁裴耀这事,并不是无可转圜之事。

  一个月后,沈夫人的信随着江氏的家书一道送回来,邵琰看过之后,终于是彻底定下心来了。

  邵琦一切安好,约莫年底的时候,江氏便会回来了。

  有时候邵琰也会思索一下,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于胆怯,江氏其实一向都有些懦弱,但是为了女儿,都敢千里而行,而她自己,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——就算不为别的,哪怕是为了江氏,为了邵琦,她都不该如此退缩……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,只是想想,邵琰便打了退堂鼓。

  她到底还是不敢。

  与江氏的书信差不多同时来到的,还有裴家二房的人。

  虽然只是一个丫鬟,却颇有些趾高气昂的,听闻一来便与裴耀那两个“侍妾”对上了,隐隐有头号人的感觉,那两个丫鬟被她这么一整治,倒是没再来烦邵琰了。

  然而,这丫鬟自己找上门来了。

  邵琰本不想理会她,然而她不肯善罢甘休,在门外冷嘲热讽,程嬷嬷怕她胡乱说话,不得已只能让她进来了。

  她一进来,便毫不客气地打量了邵琰一番,那眼神里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  “奴婢是夫人身边的人,夫人已经为三少爷说好了亲事,是夫人娘家的侄女,”那丫鬟眼角飞扬:“只是听闻三少爷被一些个狐媚子迷了眼,故特意遣奴婢过来知会一声——人呢,贵在自知,不要妄图飞上高枝,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,那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
  这语气,就差没指名道姓了,邵琰冷笑,懒得搭理她,跟一个丫鬟吵架也未免太掉价了,这丫鬟一副自己是裴耀房中第一人的架势,只怕用处,也是与绿嫣青妍两个丫鬟差不多,当然,她用处可能大一些,至少还能做裴二夫人的棋子。

  然而,叫邵琰有自知之明,这人自己却没半分“自知之明”,裴二夫人想要在裴耀身边放置棋子,无非就是想要牵制拿捏裴耀,万一有朝一日裴耀对裴家二房构不成威胁,这做过棋子的丫鬟也没什么好下场。

  程嬷嬷站出来,亦跟着邵琰冷笑:“就算他如珠似玉,我们家三姑娘也看不上,犯不着特意上门来耀武扬威,与其担心我们家姑娘,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,自古以来,你这样的人,都是不得善终的!”

  那丫鬟气急,指着程嬷嬷:“你——”

  双喜从外边走进来:“三姑娘,外边有个自称许家九姑娘身边的妈妈拿了帖子想要拜见。”

  邵琰愣了愣:“不见。”

  程嬷嬷却不能这么不讲情面,对双喜道:“让人先进来吧。”

  一身丰腴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,先跟邵琰行了礼,自叙姓朱,言及许曈打算去永治游玩,途经附近,恰好车子坏了,想要借邵家的地休整一番。

 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,邵琰全然不信朱妈妈说的这些,看了先前那丫鬟一眼,语气平淡:“我记得许家与裴家也算是亲戚,为何舍近求远来拜托我?恰好这里有裴家的人,朱妈妈你们俩自己商量着吧,我家中简陋,不敢招待九姑娘。”

  那丫鬟先前那般嚣张,在朱妈妈面前却不敢放肆,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。

  朱妈妈却是看都不看她,只是摇头:“虽是亲戚,但到底是男女有别,再说了,当初在楚州,九小姐与三姑娘也算是‘相谈甚欢’,我们家小姐有意与三姑娘一起叙叙旧。”

  邵琰沉默,她与许曈哪里曾有过“相谈甚欢”的时刻,朱妈妈提起这些,无非就是提醒邵琰,就算当初两人有过不快,但是许曈毕竟是帮她出了头,此时邵琰若是执意不帮她,未免太过冷淡不近人情。

  邵琰并不想跟这些人有太多牵扯,想了想也只能答应了,就当作是“回报”之前许曈的仗义执言,之后便两清了。

  问明了她们出事的地,邵琰让他们套了马车,过去接许曈。

  万万没想到,她们一行出事居然是真的,这就算了,许曈居然还伤了脚,她这样的人,真在这地儿出了事,只怕邵永安那边也很为难。

  邵琰叹了口气,并没有直接把许曈带回邵家,而是带着她先去了许大夫家中。

  许曈原本还不把自己的伤当回事,结果见到了许大夫便老实了起来,再没有开口说一句话,回来的路上,问了邵琰一些关于许大夫的问题,邵琰拣着能说的随意跟她说了。

  “其实我是裴三郎请来当说客的,”夜里,许曈跟邵琰坦承,邵琰本也猜到了,只是懒得说破而已,听她继续道:“然而我让人去看了看他那边的情形……觉得自己不该帮他说话——你若是生气,太理所当然了。”

  邵琰看了她一眼,没有接话,生怕她有下文。

  许曈却没再提起这事,反而又问起了许大夫之事。

  邵琰不解:“你为何非要追问许大夫的事情……难不成就因为他姓许,你便容不下他了吗?还是说你们觉得他不配姓许?”那也未免太霸道了吧。

  许曈愣了愣,看了邵琰一眼,咬了咬牙道:“许大夫……很可能是我六伯父。”

  邵琰呆住:“不可能。”

  “其实我也没有见过我六伯父,不知道他长什么样,”许曈顿了顿:“只是听说他自幼学医,后来成亲之后育有一子,然而六伯母生第二个孩子时……不幸一尸两命,之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……不小心溺水而亡,六伯父心灰意冷,与家人说了外出游历一番,结果却是再也没有回来——算算时日,恰好也是你所知道的那个许大夫来到这里之前的事。”

  “不过是巧合罢了,”邵琰不愿相信许大夫身上曾经发生过如此悲惨的事情,却也隐隐觉得,许曈说的可能是真的,毕竟邵琰自己也一直觉得许大夫来历神秘看着便不是寻常大夫,嘴上却还是强辩道:“那时候你又还没有出生,怎么可能知道这些!”

  “总会有人告诉我啊,”许曈有些不快:“既然你不信,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——我六伯父左手虎口的位置,有一颗黑痣。”

  邵琰有些生气:“你今日看到了他的手,拿这来做证据,未免太牵强了!”

  “这么说,是真的了,他左手上真有一颗痣?”许曈瞥了邵琰一眼:“今日你带我去的时候,他左手是包起来的,你不是还问了一句吗,他怎么回答的?说不小心伤了手?分明就是做贼心虚,生怕我看到他手上的痣,所以故意遮掩住的。”

  “本来我只是在诈你,如今看来,却是足以确信了。”

  邵琰沉默,许曈叹了口气:“如果他真的是我六伯父,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?”

  邵琰没有接话,许曈径自道:“我们家外边看着光鲜,然而最大的弊端便是家中无人可用,故而是绝对不可能容许自己家子孙流落在外边的。”

  “他迟早要回去,”许曈低头:“你二姐夫,也就是他的儿子,也是要认祖归宗的,也就是说,你二姐可能必须得去京城。”

  邵琰不服气:“半夏哥哥只是许大夫的养子罢了,又不是亲生儿子,就算真要认祖归宗,也没道理啊,何况我不信你们那样的人家,会接受他这样的身份。”

  “以前或许不会,”许曈摇头:“可是,他娶了令姐——而邵家与顾家又是那样的关系。”

  许曈道:“当然,你现在让你二姐跟他和离,还来得及。”

  这怎么可能!邵琰瞪了许曈一眼——这给出的是什么破建议啊。

  “我听说你大姐在京城,你二姐迟早也是要去京城的,你还有一个弟弟,若想科举入仕,京城也是免不了要去的,”许曈笑了笑:“这样看来,你也是要去的——等到了京城,我给你下帖子,你可不许再推却了!”

  邵琰摇了摇头:“他们都去了京城,家里自是不能没有人守着。”言下之意,就是邵琰不会去,她还是会留下来。

  许曈叹了口气:“六伯父是长房那边的,他们那一房,比我们这边复杂得多,你二姐那性子……只怕并不好过。”

  邵琰瞥了她一眼,没有接话。

  看样子,许曈还是没有放弃给裴耀当说客的心思的——邵瑛这样的出身这样的性子,很难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家族里立足,女子的倚靠,向来是靠娘家撑腰,顾家能帮的,毕竟有限,邵瑛要立起来,还是得靠邵家。

  可是邵显只是一个举人,曲睿虽然高中可是还得从小官做起,邵琛还要几年才能科举,就算科举出了头也还是和曲睿一样慢慢爬——除非邵琰高嫁,就算不是裴耀也应该是相当的人家,否则很难给邵瑛撑腰。

  沈夫人来函,希望邵琰及笄礼在京城办,邵琰想了想,还是拒绝了。

  中秋节江氏没能赶回来,邵琰与邵显商议了一下,干脆与半夏邵瑛一起去楚州陪邵琛一起过。

  如许曈说的那般,许大夫果然是她六伯父,许家的人找过来相认,不得已,许大夫只能答应回去。

  原本的确是想带半夏和邵瑛一起走的,然而邵瑛有了身孕,月份太小,不宜舟车劳顿,还有就是半夏自己可能也不是很乐意去京城,所以他们夫妇便留下了。

  邵琰知道,邵瑛不适合过那样的日子,她在心里合计了一番——若是实在不行的话,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说服半夏入赘邵家。

  只是邵琰自己也没有把握——毕竟,那是曾经出过三个皇后的许家。

  邵家和许家比起来,还是差太多了,只要不是傻子,都知道会选哪一个吧。

  邵琰有些忧心忡忡,连明月都无心赏。

  回房的时候,邵琰没让程嬷嬷还有双喜双福跟着,想着毕竟是节气,让她们松快一些。

  刚一进自己的厢房,邵琰便觉得不对劲,正想跑出去叫人,却已经被人抓住,捂住了嘴。

  这是……遇到坏人了吗?

  邵琰的手被人制住,想要抬脚踢向对方,却很快连腿也被对方压制住,邵琰整个人都被禁锢在角落里,对方身上的热度隔着衣衫似乎都能传过来,邵琰满心的绝望,眼泪便流了下来。

  那人的手动了动,手指抚了抚邵琰脸上的湿意,有些无措:“阿琰,别怕,是我。”

  是裴耀的声音。

  邵琰眼泪流得更多了。

  裴耀沉默了一下,小心地跟邵琰商量:“阿琰,我把手放开,但你保证不要大喊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
  邵琰忙不迭的点头,他身子稍稍退开,邵琰的腿脚得了闲便又要踢他,于是邵琰便又被他制住,他的手只松开了一些,邵琰嘴巴瞅准了时机便咬住了他的手骨。

  腥咸的味道让邵琰有些不好受,松开嘴,裴耀却没有把手收回去,邵琰气愤难当,骂他:“你到底意欲何为!”

  “阿琰,我也不想这样,可是这几个月来,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,”裴耀有些无奈:“我只能出此下策了。”

  邵琰还是有些后怕:“你放开我,我听你说。”

  裴耀摇了摇头:“还是你听我说完,我再放开你吧。”

  邵琰挣扎了一下,没挣脱,冷哼了一声,没理他。

  “那三个丫鬟我都送走了,”裴耀问她:“阿琰,你是因为这样生气的吗?”

  邵琰继续冷哼,没有接话,裴耀又道:“如果你介意她们,你为什么不跟我说?”

  裴耀有些期期艾艾:“阿琰……你生气……是因为吃醋吗?”

  邵琰冷笑:“我又不打算嫁你,我管你是不是三妻四妾,只是你凭什么把长得与我相似的人——”

  邵琰不愿说出那些字眼以免污了自己的嘴:“然后你居然还好意思若无其事的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?你自己做了什么龌蹉事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?”

  “她们长得并不像你,”裴耀连忙道:“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过她们的样貌,后来别人跟我说起,我仔细看过,她们没有半分像你。”

  “强词夺理!”别人一眼能看得出来的事,他却看不出,骗谁呢!

  “她们不像你,”裴耀重复了一遍,手指描画邵琰的眉眼、鼻子,到唇边的时候又被邵琰咬住,他没有收回手,任由邵琰咬着,把话说完:“哪怕现在是黑暗中,你的样子我也记得很清楚,她们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都瞎了眼一般觉得她们像你,”意思就是那些瞎眼的人里还有她一个了?邵琰心中不忿,又稍稍用力,裴耀终于吃痛地把手指收回来:“但是既然他们都那样说……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生气。”

  “我并不知道……她们是那样的身份……”裴耀有些不安:“是三叔自作主张,让人找到她们送了过来……我若一开始便知道的话……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。”

  “阿琰,我心悦你,尊重你,想娶你为妻,这一点从未变过,”裴耀郑重道:“我从未想过辱你或者是惹你生气——”

  “你便是这样尊重我的?”邵琰嗤之以鼻:“你眼下就是在辱我。”

  “今夜……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,”裴耀无奈:“只是阿琰,你不曾给我解释的机会,我就算是死,也总要有说遗言的机会吧?”

  “那你说完了吗?”邵琰不为所动:“说完了你是不是该走了?”

  “还有几句,”裴耀连忙道:“阿琰,我保证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之事,若有,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!”

  “你是死是活与我没有半分关系,”邵琰神情冷淡:“反正我这辈子,都不会跟你有任何关系。”

  “既然话说完了,那你走吧,”邵琰重复逐“客”令,见裴耀还是没有松开她,提醒道:“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,你身边曾经出过那样的人,这是事实,大伯父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,人总是要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责的,而不是总拿自己不知情来开脱,就算你不知情,事情也已经发生了,我不可能原谅那些事,更不可能原谅你。”

  “你走吧,”邵琰声音发冷:“你本来就没必要来跟我解释这一遭,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,我只知道,我不要嫁你。”

  裴耀叹了口气,声音落寞,却并没有听邵琰的话松开手,而是欺近了邵琰。

  温热的气息微微拂在邵琰脸上,即使暗夜中看不见,邵琰依旧觉得十分危险。

  “裴耀!”邵琰语气生硬,喊着他的名字:“你是想逼死我吗?”

  裴耀的唇在离邵琰的唇不到一指的距离顿住,终于是挫败地放开了邵琰。

  “没有办法挽回了吗?”他问邵琰:“那些事情……我的确不知情,不能够将那些事揭过,既往不咎吗?”

  邵琰没有理他,裴耀呆站了一会,邵琰也没有任何要原谅他的意思,最终他还是走了。

  邵琰一直强自站直的身子终于撑不住,瘫倒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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